根造、密顯
很久以來,聽到來往首都的人,傳說建設情況,心焉嚮往,恨無機會,不能親到首都一遊。這次因貢佛被聘到京,任民族學院藏文和歷史教授,我們聽聞這個消息,欣致電文,報告道場成立情形,(因我們曾住貢噶山寺半年,貢佛為七位上師之一)貢佛很歡喜。後來有人寫信說貢佛很希望你們來京見面一談。我們為了參觀首都建設,為了得到一些新的認識,為了親近貢佛溫故知新,就在一九五三年十一月初旬乘車到京。
到京那天已是十一月五日,當晚就在東直門北小街淨蓮寺寄住。休息兩天,便隨同羅紉秋居士乘公共汽車往西郊(西直門外)民族學院參謁貢噶上師。
民族學院,是建未久的新建築面積極大,所修的房屋都是宮殿式,內中各民族的部門很多,中國各少數民族兄弟們,都在那裏求學,男男女女課餘遊戲,異常快樂,在學院中,漫步約二十餘分鐘,方到貢噶上師的宿舍,進了宿舍,向貢噶上師作禮。
上師一見,向我們碰頭,異常歡喜。他說:『最近四年來,政府優待少數民族,我們紅白教的人也列在平等待遇中。西藏的修陀噶有成就的紅教活佛兌烱仁波且到北京來了,並且被藏人選為晉京參禮團的副團長。噶嘛巴派遣代表住本得欽諸古,哲貢噶居派的堪布不久也要到京來的。
又說:『從你們到上海後曾接你們一函,又接他處來函都說你們在上海成立常樂精舍,塑成蓮師聖容這是我的夙願,在你們身上實現了。你們又宏傳無上大圓滿法門,演說大圓滿勝義,令無上大法展轉增長,我非常歡喜。兌烱仁波且和住本得欽諸古到此來看我,我向他二位說到你們在上海創立紅白教精舍宏揚佛法的消息,他們都樂得手舞足蹈,兌烱活佛說:上海亦有紅教嗎?真難得!......』我們坐了一點來鐘,要走,上師留再坐一些時候,後來將一部噶嘛巴傳的藏文本送給我們了。(內共有十四代的事跡)。
過了兩天,我又同羅居士商討將上師請到淨蓮寺供養四天,上師除將無上瑜伽父部母部和大手印。大圓滿等法從新引導之外,並傳我一部岡波巴大師的顯密口訣寶鬘,和共諸仁波且的大手印前導文,四天中與我們同聞法的四位同學都得法喜之樂。
上師回院後,第二天有夏克多登先生派的人名叫香拔的,到京來請佛像;貢師談到我們的事,香拔說他認識我們。我們得知後,即到他住所探望,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在夏宅居住的熟人。後來我們順便寫一封信給夏君,託香拔帶回西康。
我們回上海不久,夏克多登的信和照片就都寄來了。(見圖)他聽到常樂精舍的成立和蓮華祖師聖像的塑成,非常表示歡忻。紅教的初祖色身,建立在全中國第一個繁榮都市的上海,作為交流漢藏佛教文化的起點。
回憶我們在西康學法,正在萬分困難的時候,得到夏克多登的有力幫助,住在夏宅半年,衣食住都由夏君布施,並常常向我們介紹康藏各派教理,特別是紅教中最高深的大圓滿法和有修有證的大德。他的學識,他的佛法,都是相當有成就的,他在德格玉隆繼承老土司的位子之後,他的事業結合著他的智慧,就一天天的增長起來了。常樂精舍的成立是和他分不開的。
這一次到京,雖然僅住二十天,得到益處很多,各處古蹟,如萬壽山、天壇、故宮等處都看過了,雍和宮正在修建中。許多地方有的是昔日的爛泥坑今天都變成美麗的房舍,其他正待建築的地基很多,在在都顯示出,世事滄桑,變化無常。北海住的法尊譯師,廣濟寺的巨贊法師等也拜訪過了,還有幾位想要拜訪的,因緣不巧,未能見面,心甚悵然。此外,我們住在淨蓮寺,有時和極樂庵的樹培法師和智悲法師談話,有時和各位僧衆談話客中頗不寂寞,淨蓮寺住持如山和尚人很爽快,他和良緣大師對我們招待得很周到。
我又拜訪了慈舟老法師和二埋法師。慈老雖在病中,(為密顯最初的親教師恩德很大)異常寂靜。二埋法師,研究律學頗有心得,很謙和。
總之,此次參訪,各方面的印象,使我們興奮、愉快。無論在經濟建設方面,在佛教的改進方面,都能予我們以很大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