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
當我學佛已經一段日子的時候,便聞藏密中的漢人仁波車根造法師是表表者。也即是在漢人中,對於藏傳密宗修為造詣最高的人,在現在的時期,根造法師是其中三、二人中的一個。
一九八五年根造法師從國內第一次出國傳法,經香港的一位大德引薦,我有幸能接待法師,由於有香港大德的引見,以及早聞法師的求法和修行的歷史,所以生起了無限的信,也是由於這種幾乎達到絕對的信,使我得見藏密的真面目,那種與現代社會不同標準的真面目,是如此的真、如此的樸實、如此的無分別心、無分別智,也使我從上師處體驗到「大象不遊於兔徑,大悟不拘於小節」的真實例子。一般的世俗人,對修行大德的言行,往往有很多不能理解。因為他們用的是世俗的標準,而世俗的標準往往不離名、利、和價值。但是,出世的大德們用的是更高的標準,而有些行徑可能是與現代人相反的啊!心經曰:「......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湼槃。」
上師離港去美國傳法,我有緣能介紹在紐約的哥哥楊洪去接機,並協助上師初到紐約的一些起居生活,楊洪與上師的法緣如此的深,受益如此的厚,實在也非淺薄的因由。菩薩為何修因,這又是一個很好的印証。
上師在美國、加拿大傳法,常常也回來香港,關心香港的弟子。在近二、三年中,我較多時間參加中心的活動,在談論藏密的教義之時,上師往往出口:「叫我怎麼說,叫我怎麼說好呢?」很僥倖,我曾跟隨香港的大德習禪,因此馬上用禪語去表達我的理解,上師歡喜無限,師徒的教與學,就在這隻字片言中得到相通,這也令我體驗到「說則雖萬般,合理還歸一」的道理。
根造上師修為的功力,在衆弟子流傳甚多,現在的師兄弟中許多便是因遇到科學不能解決的問題而請求上師得到解決的,相信他們的體驗文章會真實和傳神得多。
上師咒力的作用是無可置疑的,當請教上師修行過程時,得知上師在國內有一段時期曾到廠當工人,但卻從未中斷修行,每天步行上、下班,途中就是一句咒語,二十年如一日,不管風雨,不管寒暑,就是這樣地堅持「持誦」。想想在這麼艱難的時期,要堅持一種信念,要堅持做一種東西是多麼不容易啊!但是,上師就是憑著這樣的一種「信」,比生命還重要的「信」,不惜「損身忘軀」的信。堅持下去,修持下去,也是這種無比毅力,忘記一切的「行」,令上師得致法效及與咒力相應。
當上師在紐約得病時,醫生說他只有三、五天的壽命,但是,三、五個月過去了,還生存在世上,主診的醫生都服了他,認為在現代的醫學角度根本不能解釋,也無能為力;因此,師兄弟們在醫院上師的病床邊念咒,他也不阻攔,並認為只能靠你們自己的宗教力量吧!
在上師病中的幾個月裡,除了護士的照顧外,師兄弟們也輪流看護上師,因為有很多生活的小節是要照顧的,這段時間,上師正在與病魔搏鬥,間中情緒肯定不太安定及煩躁,因此,有些服侍上師的師兄弟堅持不下去而暫時離開照顧上師了。有一次,我紐約的哥哥打電話給我,說:「形勢到了他也支持不了的時候了!」當然,我非常明白,若非大事或緊事,我的兄長是不會打擾我的,因為服侍上師的人手越來越少,一個一個地離去,再要找同門的師兄弟去服侍已越來越困難,找外人又不方便或怕服侍得不好。怎麼辦?我當時與他研究,「我認為這是我們修行的很好時刻。我們每天打坐持咒不是為了能解決我們人生中遇到的困難和阻礙嗎?現在的困難來了,阻礙來了,若我們退縮,那麼我們天天修持的力量去了那兒?我們不是時時都想知道自己修持的功力和成績嗎?現在稍為考驗,就一敗塗地,我們是否願意得到這種成績?同時,我們又是否知道這不是上師對我們的一種考試呢?」在一個多小時的研討中,相互堅定了信心,認定了方向,結果也總算不負使命,在照料上師的工作中没有落敗。
上師病危,衆弟子們都來醫院探望上師。美國、加拿大、台灣的弟子也有很多來到香港。當我們得知上師大概會在一、二天內往生時,弟子們應如何協助呢?按藏密的儀軌,本來已有一套方法,事前師兄弟們也明白如何去做,但在上師離世前一天,我到醫院探望上師時,滿腦子只是「蓮師咒」其他什麼東西也没有,因此我在上師床前便唸起「蓮師咒」,探病離開時,我告訴守護在上師傍的師兄弟,最好能持唸「蓮師咒」。在上師往生時最好也用「蓮師咒」,送上師往西方極樂,而不用我們早些時候預備好的方法,結果上師往生時,身傍集有二、三十個弟子,大家都持「蓮師咒」,上師安祥而去,法效殊勝。
當上師往生後,準備身後事以供各界人士及師兄弟們拜祭期間,我整天滿腦子卻是「觀音心咒」,真奇怪?我平常不是修「蓮師咒」和少修「觀音心咒」的,對「蓮師咒」可說也比較陌生,但偏偏一天前滿腦子是「蓮師咒」,而現在滿腦子又是「觀音心咒」。真有點不解?因此思索尋找個中因緣,這時,腦內馬上現起修破瓦法儀軌中的法句:
敬禮無量光世尊,祈請法身阿彌陀......
敬禮無量光世尊,祈請報身大悲聖......
敬禮無量光世尊,祈請化身蓮花生......
啊!我明白了,無量光世尊之法身是阿彌陀佛,報身是觀世音菩薩,化身在娑婆世界之一是蓮花生大士,因此送上師往生的是蓮花生大士,也就是無量光世尊的化身,而觀世音大士的出現,即告知我們上師已生無量光世尊的報土。因此,所顯之真言、咒音是報土的聖景及音聲,而不再是化土的聖境和音聲,因此我把此一顯示告知師兄弟,大家使在拜祭上師和落葬期間持「觀音心咒」,得染無量光世尊報土之法效。
上師慈悲,令我們得染無量光世尊報土、化土之法味和法效。
上師已往生極樂世界,並傳回了訊息給我們,這令弟子們放下了心頭大石,不用再為上師擔心了,作為弟子的能得知上師已到西方淨土,還有什麼比這個訊息更令人歡欣的呢?
根造上師已經往生極樂世界了,但他的法緣在娑婆世界中依然存在,他所創辦的香港大圓滿心髓研究中心的佛教活動照常進行,師兄弟們更加發心,更加精進。大家都知道,上師暫時已經不能以肉身引導我們了,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發心向道,動力修行,希望能與諸佛法流相應,與本尊相應,與上師相應,以達法效。以達能用法報身接受上師的教導,接受上師的加持和指引。
現在,我們師兄弟們仍然關心中國國內的佛教發展事業,除捐助佛教教育基金外,每年尚有經常性的費用資助中國佛教學院,和其他的佛教事業。同時,還與中國佛教會會長趙樸初等負責人,普陀山的妙善和尚等大德,上海龍華寺主持明暘法師,玉佛寺主持真禪法師,沉香閣觀性法師及諸方大德結下了很深的緣份,這一緣份全賴根造法師於一九九二年在紐約組織了大圓滿心髓研究中心訪問中國團,令我們有機會拜訪了這麼多中國佛教中的領袖。今天,我們就是依靠了這一深厚的因緣,經常地聆聽國內的大德及佛教負責人的開示、教誨。另外,在支持和捐助國內佛教事業中,令我們有機會耕耘福田,積聚福德。
根造上師雖然離開了我們,但他為我們點亮了前進道路的明燈,他為我們展示了地圖,他為我們指引了方向,他為我們開闢了通往西方極樂的道路。
根造上師雖然離開了我們,但我們相信他的報化土中,包括了我們,我們活在他的報土化土之中,我們在他的曼達拉之內。
我們不應辜負上師的教導,我們不應辜負上師的期望:
諸佛正法聖賢僧,直至菩提我皈依,
我以所修諸善根,為令衆生願成佛。
願一切眾生俱足樂及樂因
願一切眾生永離苦及苦因
願一切有情不離無苦之樂
願一切有情遠離親疏貪嗔痴平等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