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一音说法随类得解

圣光

晚近毁密乘谤藏密者,所持唯一理由,即「西藏活佛某某何以不能一音说法,使闻者各随方音而解,故藏传密乘即身成佛之说不能成立。」为此说者,心目中显然有三种成见。

一、即身成佛为藏人之说,而非佛说。

二、西藏某某活佛,即已「即身成佛」的人。

三、成佛已后,一音说法,衆生闻之,各谓佛说同其方言。

第一成见为不究经教者之信口雌黄,无容置辩。

第二成见亦为汉地人士不明密乘义理者之误解,觉有情十二卷六、七期所刊密显法师「康藏佛教真相」文中已有辩正。至于第三种见解,乃并汉传经教亦未通达,犹欲瞽说惑人,真不知世间尚有泥犂也,考出曜经三十二云。

昔佛世尊与四天王说法,二人解中国之语(指摩揭陀国语),二人不解。二人不解者,与说昙密罗国语,宣畅四谛。虽说昙密罗国语,一人解,一人不解。所不解者,復与说弥犂车语。时四天王皆达四谛。

大毗婆娑衮论七十九决择此事云。

问:如有颂言,「佛以一音演说法,衆生随类各得解,皆为世尊同其语,独为我说种种义。」……是故世尊作三种语,为四天王说四圣谛。……问:若尔前颂当云何通。答,不必须通,非三藏故。诸赞佛颂,言多过实。(原文甚长,不具录。)

就此事观之,佛以一音为具足无量神通变化之四天王说法,四天王尚不能全解,何况一切众生?窥破密乘者之意盖以佛以一音说法,一般衆生闻之,华人则华语,德人则德语,法人则法语,英人则英语:乃至鸡闻则鸡鸣,狗闻则犬吠,蝇闻则营营,蚊闻则翁翁,试问原颂之意诚若是乎?若谓佛能偏说诸国语言,则近代能通数种乃至数十种语言文字之人屡见不鲜,岂可皆称为「佛」?且佛通「六十四种书语」乃出家以前在王宫受学之事,与「成佛」无关,拚音文字大多相通,学六十四种文字并非不可能之事,亦非难能之事?若以此为「成佛」之标准,亦太轻「佛」矣?总之以此说难密乘,无损密乘毫末,适自彰其浅妄无识也。鸣呼衮衮时彦,其亦肯少泯法执,多求实相,藉免「废食」「吠声」之议乎?